山草小住(看简介看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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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Apologist(完)(斯哈无差,战后)

  

哈利苏醒时屋里已亮起灯,太阳落了山,天色尚且微明,可以隐约看出窗外阴云密布。戈德曼不在房间里,斯内普不知什么时候由躺着转为靠坐在床头闭目养神,身上干干净净,情况似乎还行。哈利松了口气,悄悄伸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肩膀。他一直是面对斯内普侧睡,胳膊有些压麻了。

“我没想睡这么久的。”哈利说,“下午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情况。”

“发作了几次?”

“发作了一次,四小时前结束的。”斯内普睁眼看向他,“之后就没有了。”

“噢。”哈利慢慢地反应了一下,“没有了,就是……你四个小时都没发作?”

斯内普点点头。

“之前这没发生过。”哈利小心翼翼地说,奋力按下企图冒头的希望,“你四小时没发作,这是好兆头吗?”

“很难说。”斯内普神色如常,语速或许比平时缓慢一些,“从我服下最后一剂毒药到现在,刚过48小时,但按照之前的估计,我体内的对抗应该会持续72小时以上。”

“它提前停止,表示……?”

“大致上,三种可能。”斯内普说,他在哈利面前还没如此刻般像个称职老师过,“第一种可能,是毒药或纳吉尼的毒中有一方耗尽了。我比计划中少服了两剂药,所以加大了这一剂的药量,结果会更难预料。”

“你的意思是,你体内还有一种毒?”

“不一定,我这些天服下了总共六种不同的毒药,再加上原本就留存在我体内的毒素和纳吉尼的蛇毒,如果它们在我体内混合变化,很难说会出现什么情况。”斯内普解释道,“不论如何,只要它们与纳吉尼的毒互相削弱,总能为我争取到一些时间。”

这不算坏,斯内普行此险着原本就是由于时间不够,要是能争取到几个月,没准他就能配制出真正的解毒剂。哈利担心的是余下的可能性。

“而在毒药混合的情况下,就会出现另一种可能性。”斯内普正说到这,“那就是它们这些天融合成了新的未知的剧毒,目前处在潜伏期。”

“你不是说你服下的毒药与蛇毒性质相反吗?”

“你永远没法完全预测魔药混合会带来什么后果,这就是为什么调制药剂有着极为严格的操作规范。”斯内普自嘲地笑了一下,“而且很不幸,我此前长期服用的药物中,有部分具备促成此类反应的效果。”

“你或许应该在把自己变成药罐子的时候谨慎点。”哈利忍不住说,尽管他大概没资格在谨慎的问题上对斯内普说什么。

“总之,如果是这种情况,我就无药可救了。”斯内普说,“好消息是我能清净一阵子,几个小时或者几天,一旦毒性发作,过程会很快。说实在的,我受够了。”

哈利继续点头,要是这样……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一下子想不到这样会怎样。但他们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若最终结果如此,那也无话可说。

而且斯内普还没有说最后一种。斯内普已经说到部分毒性耗尽,毒药在他体内混合,那么最后一种……哈利的血液隆隆鼓噪,他没法掩饰期待,斯内普看出来了。

“剩下的一种是,这个的办法奏效了。”他平板地说,“我体内没剩下什么毒素,当然也就不会发作。”

他们在突然降临的寂静中对视良久,慢慢地,哈利弯下身体,颤抖着,双手不知何时放开斯内普抱住了自己的身体,仿佛他正身受重伤、血液流失殆尽。斯内普将一只手搭上他肩膀,哈利终于发出一声微弱的啜泣,胡乱地擦拭面庞。

“也有一定的可能,这只是发作的间隔比平时长。”斯内普又补充道,“如果今晚没事,明早可以让庞弗雷夫人来看看。在诊断方面她的判断比我准确。”

哈利应了一声,控制住自己之后,他下意识地找到斯内普的手抓在手里,多亏这些天养成的习惯。斯内普给了他一个有趣的眼神,哈利脸红了。

“总之,明早就可以知道结果了?”他问。

“不出意外的话。”斯内普总是这么说,他不喜欢下断言,但哈利能听出斯内普的结论与自己一样。

晚些时候,哈利吃了戈德曼送上来的晚饭,斯内普也吃了碗奇怪的果冻样病号饭。这是斯内普这几天第一次吃东西,也是哈利第一次尝出食物的味道。他听说战后马尔福们陷入了经济危机,但显然他们没在口腹之欲上受多少委屈,哈利觉得自己能理解为什么马尔福总抱怨学校的食堂了。

“不管结果怎样,我都得好好感谢他们。”哈利说,打了个饱嗝,“多亏他们照顾你。我肯定做不了像戈德曼那样好。”

“你做得很好。”

哈利忍俊不禁:“听你这么说我还真不习惯呢,教授。”

他们愉快地共享了片刻安宁,而后哈利用肩膀顶了斯内普一下,就像对待罗恩那样(除了力度轻得多),斯内普非常嫌恶地往旁边躲了躲。

“记得吗?我们还有件事没解决。”

“你是说道歉。”斯内普看向窗外,天已经黑透了,“明天庞弗雷夫人来看过之后再说吧。”

“可你说如果是第二种——”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而且毒性今晚就发作,那也没有什么说的必要。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也知道你的答案。所以如果我还是决定说出来,要得到那个答案,会是为了一个新的开始,而不是结束。我不会抱憾而终——至少不是为这个。”斯内普把碗端起来了些,里面还剩一点果冻,“该说的我们已经说完了,能做的我们也都做过了,就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也值得享受。”

哈利怔了一阵才会意,拿起装橙汁的杯子,碰上斯内普的碗。

“好吧。”他说,“敬平静。”

两人相视而笑,哈利的脸有点儿僵硬,就像这是他在整件关于战争的破事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一个新的开始,他想着,祈祷着,他们能得到这个开始。即便在成为巫师之前,他也不曾对那些从未护佑自己的神明怀有信念,然而此时此地,他愿意相信一会儿,哪怕只是为了抚慰怦然撞击胸腔的疼痛的心脏。

那个设计精巧的小球早就废弃了,这几天晚上,哈利都是在斯内普两次发作之间偷空打个盹,斯内普颤抖时便骤然惊醒。然而这个无事的良夜,斯内普一夜安眠,哈利却几乎连眼也不曾合上,期待、担忧和恐惧融汇成可怕的焦灼感压在他胃里,他觉得自己没有呕吐简直是个奇迹。

第二天一早,哈利起床拉开了窗帘,见天空仍不透亮,反而飘起了小雨。他们一块吃了早饭,聊了些关于食物和天气的废话,哈利还尝试了斯内普的奇怪果冻(居然还不错)。到九点左右,哈利把“雨没准会下大”都说了四遍,斯内普总算让他发出守护神,请来庞弗雷夫人。哈利没加多想,便在房间里把牡鹿召唤出来了。

银色的鹿一跃消失在空气中,斯内普忽然启口:“没带本子。”

“什么?”

“实验记录。”斯内普回答,“这几天都没做。”

“噢。”哈利说,“记录,对。”

“你能回去把本子取来吗?”

“什么?”哈利的脑子空荡荡的,这些话落在里边都带回音,“庞弗雷夫人马上到,等她看过再做不行吗?幻影移形只需要一小会儿。”

你去把本子取来。”斯内普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到处走走。”

“让我跟你一起——”哈利顿了顿,慢慢后退,“好的,好的。”

他穿好鞋子,又回头看了斯内普一眼,男人倚在床头,平静地看着雾蒙蒙的天空。哈利走出房间,而后步子越来越快,下楼时已经变成飞奔。

“波特!你要去哪?”

哈利刹住脚步,抓住马尔福的肩膀。如果……如果斯内普出了什么事,他再也不会靠近这个地方,甚至不会再见到这些人。

“谢谢你,德拉科,还有你父母,谢谢你们为他做的事。”

马尔福挣开他的手,惑然瞪着他:“你什么毛病?”

他绕过马尔福,无视对方的呼喊,冲出大宅,穿过院子。感觉自己可以幻影移形了之后,他立刻就这么做了。

哈利在斯内普的客厅里显形,膝盖磕到了扶手椅。做记录用的笔记本和此前一样,就放在卧室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他将本子揣进怀中,但没有马上再幻影移形,而是转身倒在床上,四肢摊开。过了三天,这里闻起来仍然像是重病垂危。

他做不到,哈利看着斑驳的天花板想,而且斯内普一早就看穿了他。对斯内普而言,庞弗雷夫人更多是在给他的计划下一个结论,而对哈利来说,他看着斯内普挣扎着熬过这些天,见证斯内普的抗争与恐惧,比任何人都盼望斯内普能活下去。他无法忍受就这么坐在那里,等待庞弗雷夫人做完所有检查,然后用满怀同情的真诚口吻宣布一切都是徒劳。他就是没有那么勇敢,他做不到。

“天啊,求你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对谁发出请求,“求求你了。”

等床垫变得荆棘遍布般令人难以忍受,哈利离开斯内普的房子,锁好门,不自觉地抚摸笔记本所在的位置,如同抓住一个护身符或一只手。他在周围漫无目的地逛了一阵,这里道路狭窄、污水横流,房屋参差不齐,布满乱七八糟的改建痕迹和晾晒的衣物。多年前蜘蛛尾巷在外人眼中便是个下三滥的地方,看来这里没怎么改变。

居民区旁肮脏的河沟上方架着几块木板,对岸连接着一片坡地,哈利依稀记得前面不远处是斯内普遇见莉莉·伊万斯的地方,不过那副秋千想必早就不在了。沿河沟边走着,哈利重新想起了找住处的事。他之前告诉其他人自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然而现在想来,他的意思更多是不希望常有不速之客。其实他倾向于找个热闹的地方住一阵子,一个或许不大也不是特别干净,出入常能见到邻居、几十米内就有商店或餐馆的地方。德思礼从在家门前发现他开始,便致力于假装哈利不存在,哈利受够了被隐藏,也许他就是想被人看见,但不是作为“那个哈利·波特”,而是作为芸芸众生的一份子。

没准,一间伦敦闹市区的公寓值得一试。他可以先租几个月,看看自己是否喜欢。哈利发现自己想要与之分享这念头的第一个人便是斯内普,他甚至估计了自己有几分把握说服对方合租,毕竟斯内普康复后也该到新的地方生活。不过公寓的话,塞进斯内普的瓶瓶罐罐和全套设备恐怕勉强了点。

念及于此,他便知回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到了。

刚进大门,哈利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沿主道徐行。那人拄着手杖,黑袍在秋风中翻卷;他走走停停、左顾右盼,仿佛这久未打理的荒草枯木间藏了什么动人的景致。

哈利朝他跑去,听见脚步声,斯内普转过头来。缓缓地,黑发男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似穿透乌云的第一缕阳光,揭示他等待的答案。

 

(全文完)


采取了最初版本的开放式结局,积极暗示的意味可能重一些,但我还是觉得不明写更有意思啦。憋问我后来怎样,问就是不知道,拉灯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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