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催更,白嫖不配催更,嫌坑别看,不伺候。
不跟洁癖玩,没有耐心区分攻受,我说无差就是无差,不要你觉得。
不跟斯内普粉玩,觉得他人善良很伟大别人欠他债的统统移步别处,拉踩直接删除拉黑。
我搞一个角色/CP当然是冲着他们有搞头,难道还冲着他们的粉丝温柔善良宽容博爱不成。
别在我评论区跟其他读者聊天,想跟其他读者交流自己走私信,太吵会删评。
暴躁又懒,不顺眼的随手拉黑,不服憋着。
各种事项及旧文清点见“其他”合集。
一棵想要写世上所有的人物、关系和故事的草。
第四十九章
又一阵风刮过,我睁开眼,绷紧了神经。帐篷咔啦咔啦地响了一阵,恢复了平静,我呼出一口气,在睡袋里缩得更紧了些,重又合眼试图入睡。这样的事每晚都会发生数次,我的睡眠变得越来越轻,有时枯草摩擦的声音也会将我惊醒。滑稽的是,我的胆战心惊与可能来取我性命或将我献给伏地魔的敌人没多大关系——这会儿他们看起来离我实在有点太远了,更多是围绕着我随时可能崩塌、被风吹翻、或渗入冰冷雨水的帐篷。
我的驴皮袋子里有所有我能够随身携带的意义重大之物——我父母的旧照片、西里斯的最后一份礼物的碎片、R.A.B的挂坠盒、邓不利多遗赠的飞贼,完成任务所需的大部分物品,以及迄今我找到的唯一一个魂器。它们足以支持我继续我的使命,好吧,在我能生存下来的前提下。
所有生活物资都在赫敏的小包里,我没有帐篷、食物、睡袋、洗漱用具、换洗衣服或者钱币,无论是巫师的还是麻瓜的,这大概也是他们此前并未怀疑我早有离开打算的原因之一。实际上在这么做之前我也没真正意识到自己在为此打算,尽管那其实挺明显的——做过标记的地图、与魂器有关的书、复方汤剂、伤药、韦斯莱魔法把戏产品……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能让我不动声色地将它们全转移到自己这里呢?那晚从猪头酒吧幻影移形离开后有那么几分钟我很迷惑,某些轰轰地敲打着我大脑的东西退去了,而我不明白自己为何独自现身于这片空旷的草地。在认出这是德思礼一家曾野餐的公园一角时,我才反应过来:我撇下罗恩和赫敏离开了。
当晚我在公园的长椅上过了一夜,几乎没有睡着,天将亮时手脚都冻得失去了知觉。在看到远处隐约现出的居民身影时我披上了隐形衣,想着要回去找罗恩和赫敏,然后去最近的露营用品租借处偷了一顶帐篷。接下来我的行装里又多了睡袋、水壶、牙刷和不多的几件衣服,都是过去几年的滞销货,我想食死徒没那么容易将分散在全国各地的十几起麻瓜仓库失窃联系在一起。驴皮袋在塞进帐篷和睡袋之后再也没有多余空间了,我于是又偷了一个登山包来放剩下的东西。背着它们在旷野里跋涉时我会想赫敏一定对我的偷窃行为极为鄙视,或者罗恩在的话肯定会把包抢过去自己背着,我总是在想他们,就好像下一刻我就会回到有他们在的帐篷里。但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了,我还是没有回去,我周围充斥着奇异的空旷和寂静,就好像过去几年那片名为“哈利·波特的生活”的土地里一直长着一株活泼的、大叫大嚷的曼德拉草,而现在它被整个连根挖走了。伤疤的疼痛成了新的背景音,它持续地存在,有时伴随心跳剧烈发作,我则努力不在这种时候被吓到。
第一周我除了学着如何在生存以及一个人完成所有事之外几乎什么也没干,说真的,此前我很少去想魔法制品和一个精通魔法的人到底在这次旅途中带来了多少方便。“树立成形”可以直接支起帐篷,但不会为你选择最适合扎营的地方,而不带有魔法的帐篷并不是在任何地方都能立住的;“防水防湿”可以防止帐篷漏雨,但不能阻止下方地面的渗水和灌进来的冷风;帐篷即使以我的身材为标准也称得上窄小逼仄,有一次我钻出帐篷时头发卡在了帐篷门顶端的拉链上,挣扎了好几分钟还是不得不切断它们;在帐篷里生火取暖显然不再可行,而我第一次点篝火的尝试几乎酿成森林火灾。
魔法能帮助我偷到生存所需的所有物资,但我仍有需要现金的时候。从无人的仓库里拿东西是一回事,用飞来咒从别人兜里偷钱包就是另一回事了,满街乱转着寻找目标时我想如果不是有隐形衣,所有人肯定都能一眼看出我是个小偷。幸运的是两小时后我在一家商场里捡到了一个,里边有大概二十英镑,用复制咒变出的钱币能正常使用则是另一个好消息。有两回我用复方汤剂变成麻瓜去了落脚点附近的乡镇,仅是为了吃顿热的食物、往水壶里装满热茶或者咖啡,再和人搭几句话。
上一次这么做时,我拎着新烤好的面包走出店门,看到不远处的一家礼品店门口挂着南瓜形的装饰灯,意识到万圣节将至,于是那个在出发前就已做好的打算跳进了我的脑子:去一趟戈德里克山谷。我本想马上出发,但还是先花了几天时间反复练习在隐形衣下幻影移形和显形,又去偷了一份头发,这才决定动身。赫敏会为此自豪的,尽管她不再能以食死徒肯定猜到我会去父母墓前凭吊为由阻止我前往,可她的声音还在我脑子里敦促我准备好应对一切意外情况。不过我也不会为此拖延得更久了,所有关于巫师界现代史的书都记载着“大难不死的女孩”上一次消灭伏地魔的时间,万圣节是我父母的忌日。
半睡半醒地熬到天亮,我拉开帐篷的门,青白的晨光一下子涌了进来。离出发还有一整天的时间,我吃了几口已经凉透变硬的面包,在帐篷外练习了几次幻影移形,最后又哆哆嗦嗦地钻回睡袋,从驴皮袋里掏出了那本《阿不思•邓不利多的生平和谎言》开始翻看。没有更好的选择,要么是它要么是《尖端黑魔法》,比起魂器、内脏献祭召唤邪灵和以血为引召唤火焰与人同归于尽的魔法阵,还是斯基特的书更适合消遣。
斯基特的写作风格我早有领教,这个女人极善于以事实真相的边角料为中心进行展开和歪曲,造就足以哗众取宠的怪物。而她能以此成为名记的正原因在于绝大部分读者绝无可能、也不会有兴致去考证那些生动文字背后有多少实情,就像我现在不可能钻出帐篷去问邓不利多他是不是有个从小就被囚禁的哑炮妹妹,或者他是否曾打算与盖勒特·格林德沃一同统治麻瓜。但书里所使用的照片和信件是实实在在的,我的确看到与我同龄的邓不利多站在一个金发少年身旁,年轻而儒雅,眼神锐利,神采飞扬;他在给格林德沃的信中以我从未亲见的激情勾勒出“更伟大的利益”的图景,其中也不乏我已熟悉的部分:我知道他能为了某些宏大而重要的东西策划和牺牲什么。
——尽管他也许永远不会从中解脱。我记得邓不利多在那个黑暗山洞里挣扎哀求的声音,他看着我的样子就好像如果有其他方法结束这一切他可以为之死上千百次,我目睹他直到最后一刻还在极力保护一名从未尊重他的学生免受杀戮的浸染。我想说服自己这些已经足够了,可即便是大脑封闭术也无法使自我欺骗变得容易,我希望邓不利多曾亲口告诉过我他也曾陷于盲目的渴望、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希望自己可以不必从一堆名为“斯基特的文字”的垃圾中挑拣它们的残片。斯克林杰嘲笑我是彻头彻尾是邓不利多的人,邓不利多连链子都不需要就能将我牵着鼻子走;而我是个傻瓜,只希望自己曾窥见他的部分真实,证明这一切并非如此轻易。
傍晚时下起了小雨,水滴透过树枝的阻挡零零落落地敲打在帐篷上。我吃掉最后一点面包,喝光壶里走味的咖啡,起身收拾东西。十多分钟后我背着包站在林间的空地上,将一小缕棕色的卷发投进装复方汤剂的瓶子,它来自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网球手。找到合适的目标不太容易,我没法携带很多不同尺寸的衣物,对变形目标的体型也就格外挑剔。
我在一条结霜的巷子里显形,这里比我此前扎营的森林更冷,雨水中夹杂着碎冰。为了避免出现水流凭空淌下的情境,我收起了隐形衣,戴上外套的兜帽,给自己念了个防水防湿咒。凉意很快透过布料传到了我的头顶,我走过那些湿淋淋的前门、屋顶和门廊,企图记起一二,尽管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离开这里时也不过一岁多一点。
小巷向左一拐,村子的中心——一个小广场呈现在我眼前。广场中央有一个战争纪念碑状的建筑,周围是几家店铺、一个邮局、一家酒吧,还有一个小教堂。这个天气并不适合散步或讨糖,空旷的街道上只有几个装扮成鬼怪的孩子还在不屈不挠地走着,我从他们被街灯拉长的诡谲身影边路过,匆匆前行,直到看到教堂背后的墓地。有那么一会儿我被战栗的恐惧震慑,不确定自己是否想看到即将看到的,然后再度迈步前行,又在广场中央停住了脚步。
那座刻满名字的方尖石碑在我走到近前时变成了三个人的雕像:一个头发蓬乱、戴着眼镜的男人,一个长头发、容貌美丽善良的女人,还有一个坐在母亲怀中的女婴。雨水从石质的面颊淌落,我近乎荒唐地觉得那也许是他们正在流泪,但他们看上去如此快乐平和,婴儿笑容纯净,额头上没有伤疤。我想他们都在同一晚逝去了。
我继续朝教堂走去,推开墓地入口处的窄门,踏过石板小径上的积水坑,朝阴影深处走去。一排排墓碑的轮廓从黑暗中浮现,我点亮魔杖,在挂满水珠的枯草间辗转,弯腰察看每一座墓碑上的铭文。雨线在杖尖的荧光中成了密织的银帘,水流开始渗入我衣物的缝隙,我又施了一次咒语,收效甚微。
碑上有不少我曾在霍格沃茨见过的姓氏,我不时暗自猜测是否见到了某个同学失散的亲戚,或者有没有可能他们还住在这里。有时同一巫师家族的几代人都列在一块墓碑上,从年代上可以看出,这些家族有的已经断绝,有的后代离开了戈德里克山谷。然后我看到了坎德拉和阿利安娜·邓不利多的名字,邓不利多死去的亲人与我的父母安葬在同一块墓地,这对他而言似乎只是个普通的巧合,连提及的必要都没有。我转身离开,在墓地中越走越远,每走近一块墓碑时都会感到一阵夹杂着害怕和期待的激动。
我找到了,詹姆和莉莉·波特的墓碑与邓不利多的家人只隔了两排,白色的大理石在黑暗中十分醒目,我不禁好奇是谁选取和设计了它。这个念头在我完全看清石碑时被抛在了脑后,那些文字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我不需要俯身就能看清。
詹姆·波特 莉莉·波特
生于1960年3月27日 生于1960年1月30日
卒于1981年10月31日 卒于1981年10月31日
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
我早已习惯于那种悲伤共处,但现在它喷涌而出,将我淹没。我花了片刻思索铭文的含义,然后决定自己并不关心,无论以何种方式,我的父母从未“消灭”死亡。他们长眠于土石之下,早已化为骨骸和泥土,他们曾爱我远甚于己,如今却对我站在他们身旁的事实既不关心也不在意。他们早已死去,而我还在最后的旅途中苦苦挣扎,我快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我想要直接幻影移形,随后想起邓不利多说过幻影移形进别人家里几乎和踹开别人大门一样不礼貌,这么离去大概也差不太多。既然我没能带任何东西前来,至少该保持步行离开的尊重,尽管死者并不会怪罪于我——如果他们能这么做,我会非常乐意接受责备。
我一步一滑地走出墓地,隐约感到有人在雨幕中注视着我,有几次我肯定听到了灌木丛被远超过猫或小鸟的重量压弯的声音。于是我走到广场上,看着那座立于雕像所在之处的纪念碑,等待了一会儿。
什么也没有发生。事实上如果那是几个已经识破我的伪装的食死徒,他们根本没理由让我走回这片不时有居民经过的开阔地带。不过我还是打消了进酒吧取暖的主意,转而拐进了一条黑暗的巷子,这样至少不会有人因为我的判断失误而在混战中被误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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